喉间的灼热让他喉结轻轻滚动,低头时看见她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汁,像朵倔强的小墨梅绽放在苍白的指尖——就像他藏了千百个日夜的心事,总在无人处悄悄舒展枝桠。
“陛下……”他的声音低得像是落在宣纸上的墨点,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臣曾在《诗经》里读过‘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那时总以为不过是纸上的风月。”
指尖轻轻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里还留着批奏时磨出的淡痕,“直到看见陛下在雪夜披着月光批折子,砚台里的墨冻成薄冰,才知道原来心动是比墨香更浓的瘾。”
楚容朝忽然笑了,眼尾那点未擦净的墨汁跟着晃了晃,像颗要落不落的星子。
她仰头望着他,发间步摇蹭过他下巴,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暖:“听颂可知道,去年冬至你替我画《瑞雪图》时,墨汁滴在我袖口——”指尖轻轻扯了扯他外袍的袖口,“我愣是对着那点墨痕发了半柱香的呆。”
沈听颂呼吸一滞,忽然想起那日她穿着月白绣纹宫装,袖口那点墨痕像只小兽,蜷在雪白的缎面上。
他当时慌慌张张地要拿帕子擦,却被她拦住,说“墨香比薰香好闻”。
此刻看着她眼底的笑,忽然觉得那些藏在画里的心事,原来早就在她眼里落了根。
“臣愚钝。”他忽然低头,吻落在她指尖的墨痕上,墨香混着她掌心的温度涌进鼻腔,像是幅活过来的画,“总把心意藏在笔尖,却忘了陛下早就把臣的名字,写进了心尖的折痕里。”
楚容朝指尖一颤,忽然想起午后在偏殿,他低头替她调墨时,发梢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就像此刻,他耳尖的红正顺着脖颈往下蔓延,比案头朱砂砚里的丹砂还要艳。
她忽然伸手勾住他后颈,发间步摇发出细碎的响,在寂静的殿里格外清晰:“傻公子,墨痕若能藏心意,那你画里的每片梅枝,早该把我的心戳出千疮百孔了。”
沈听颂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指尖终于缠上她发间的步摇,轻轻一旋便将那枚玉梅取下。
步摇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却被他忽然倾身的吻封在唇齿间——初时只是极轻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