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少年咬着牙关,汗水顺着鼻尖滴在烧红的铁块上,腾起一缕青烟。铁匠铺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快看那个怪胎,又在装头疼骗人了!\"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墨尘睁开眼时,剑刃倒影里自己的瞳孔泛着诡异的墨绿色。这症状从七岁开始,每逢血月出现前就会发作。他摸了摸胸口的龟甲形胎记,那里还残留着灼烧后的余温。
\"尘哥儿!\"妹妹小满抱着竹篮撞开木门,辫梢沾着草屑,\"村口来了个瘸腿老乞丐,非说咱们家灶台底下埋着宝贝\"
墨尘用抹布擦去剑身上的油渍,忽然发现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竟组成一幅古怪的经脉图。这让他想起昨夜那个重复了七年的梦境——遮天蔽日的巨龟撞碎苍穹,一柄缠绕黑焰的长枪贯穿龟甲,青铜色的血液化作漫天星雨。
\"小满,你看这像什么?\"他举起剑胚。女孩凑近时,油渍忽然流动起来,转眼间又恢复如常。
\"不就是块破铁嘛。\"小满把竹篮往桌上一墩,十几个沾着泥土的土豆滚出来,\"张屠户说西边林子里发现了狼妖的脚印,巡逻队正在加固村口的拒马桩。\"
暮色渐沉时,墨尘拎着水桶走向古井。井绳勒进掌心的瞬间,他听到井底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水面倒映的残月突然变成血红色,井壁青苔下隐约有碑文游动。
\"小兔崽子发什么呆!\"王铁匠的破锣嗓子吓得墨尘手一抖,水桶哐当砸进井里。当他狼狈地重新打水时,发现井水竟泛着淡淡的青铜色。
回程经过青石巷,墨尘的旧布鞋突然被黏住。月光下,那些历经风霜的铺路石正在渗出暗红液体。十年前妖兽屠村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那夜青石板缝里流出的血三日未干。
\"灾星!\"正在修补屋顶的赵寡妇朝他啐了一口,\"自从你爹娘死在古战场,村里就没安生过\"
墨尘加快脚步,却在拐角撞见那个传闻中的老乞丐。破草席上摆着三只叫花鸡,焦黄油皮下透出的香气让少年腹中轰鸣。老人缺了食指的右手突然抓住他手腕:\"三十文钱,送你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