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对抗那洪流,而是尝试着成为河床上的一块顽石,在狂暴的冲刷中去感知水流的方向与力量。
一种奇异的共鸣,开始在弑神枪的凶戾与墨尘血脉的沉凝之间产生。枪身剧烈的震颤幅度似乎减弱了一丝,枪尖那吞噬万物的黑洞,旋转的速度也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凝滞。
“有用!”墨尘精神一振,强忍着神魂被万针攒刺般的剧痛,更加专注地将心神沉入对时间碎片混乱韵律的捕捉之中。他不再试图理解那些疯狂景象的具体含义,而是像盲人摸象般,纯粹地去感受其中蕴含的、最本源的“时间”质感——那流逝的不可逆,那循环的宿命感,那错乱叠加的荒诞……他引导着血脉中那股源自玄武的、镇压万古时光的沉凝之力,小心翼翼地,如同在万丈悬崖上牵引一根蛛丝,去触碰、去梳理弑神枪吞噬进来的狂暴时间洪流。
这梳理的过程,缓慢而痛苦。每一次神识的探入,都像被无数锋利的时光碎片切割。墨尘的七窍开始渗出细细的血线,在惨白的脸上蜿蜒,显得格外狰狞。玄武战甲上的符文明灭闪烁,竭力分担着主人的压力,甲叶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咔嚓”声,仿佛随时会碎裂。
然而,奇迹也在发生。
弑神枪那凶戾无匹的吞噬意志,在墨尘玄武意志的引导和梳理下,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它依旧贪婪地鲸吞着时间残渣,但枪尖那疯狂旋转、撕扯一切的黑洞,其边缘的混沌光泽开始收敛、凝聚。一丝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时间法则气息,如同被精炼过的金砂,开始从狂暴的乱流中沉淀下来,缓慢而坚定地融入到枪身深处那些玄奥的纹路之中。
枪身滚烫的赤红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仿佛蕴含着亘古岁月的暗金色泽。枪杆上那些古老而狰狞的弑神符文,如同干涸的河床得到了滋润,线条变得饱满清晰,流动着深邃的光晕。一种更加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