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相抵时他声音发颤:“安宁!你看看这满地的血!难道非要添上你的才甘心?!”
“我的?”绥安嗤笑,染血的睫毛下眸光破碎。
“从你们屠宫那刻起,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你!”
她突然变招,剑尖毒蛇般刺向他咽喉。
卫承璟格挡的剑势慢了半拍——这个角度若是反击,剑会贯穿她心口。
最终他侧身让剑锋擦过他锁骨,带出一条血线。
弓弦绷紧的嗡鸣声让卫穆清倏然回神,他脸色一冷,白发掠过箭阵,让众将士住手。
“谁敢动手!”他怒道。
有个士兵不听,刚摸箭囊,就被他袖中暗器钉住袖口,整个人摔到地上,动弹不得。
绥安的剑式因失血而渐渐散乱,她眼前发黑,强撑着挥剑。
卫穆清趁机切入战局,用箭矢架住她劈向卫承璟后心的剑,另一只手扣向她受伤的右肩,只轻轻一推。
绥安猛地咳血,痛的她一阵眩晕,刀锋歪斜划过卫穆清左臂,白袍下顿时血如泉涌。
他抓住绥安露出的瞬息破绽,染血的掌刀劈向她颈侧,绥安身体一软,彻底没了意识。
卫穆清不顾胳膊上的伤,双臂一揽将她接住。白发垂落,遮住他颤抖的手指。
卫承璟离得较远,慢了半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他转头厉喝:“军医!快带军医来!”
卫穆清低头看怀里的绥安,她哪怕昏迷,也没有松开拿剑的手。
她半边身子都被血迹染红,面色比他还要苍白,毫无血色。
他心疼的轻抚她的发丝,抿紧唇,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议事殿后门走去。
这宫殿没有休息的地方,但后门再过一段广场便是皇帝的寝宫。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卫穆清苍白的面庞,门外是磅礴大雨,他只好停步,没等他开口,就有一收尸的宫人将白布铺在地上,让他好将绥安放上去。
卫承璟半跪在她身旁,盯着绥安散落的发丝,突然伸手摘下了她发间那支槐木簪。
雕刻粗糙,手艺拙劣,材料不名贵,也算不上好看。
即便如此,这么些年毫无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