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然用力拍打他的手背,有些气恼了,“是阎罗,他收罗了很多稀罕灵药为我补身,怎么?到了现在,你才想提醒我,我有多忘恩负义?”
慕隐逸摇头道:“天道宫的惩戒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补回来的?阿姐能活到现在,是因为阎罗在你体内种了一只连心蛊,他一直在用自己喂补你体内的虫子,用他的命来延续你的命。”
慕昭然先是因自己体内有虫,而头皮发麻,慌张地想要挽袖检查经脉,在听完他后半句话时,才动作一顿,睁大眼睛断然反驳道:“不可能!他不会的……”
阎罗那种人,怎么可能为了她不惜耗损自己?
慕昭然嘴上说着不可能,可心中还是有了些许动摇,因为每次阎罗来与她亲近之后,她的身体的确会好上许多,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他带来的灵药。
她以为每月一次的双修,也是她想要从他手里获取灵药,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慕隐逸瞧着她的神情,忽然有点同情那个魔头了,他的阿姐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一直很擅长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对她的付出。
“他把你体内的虫子喂养得太好了,现在倒反过去吊住了他的最后一口气。”慕隐逸叹息道,“阿姐,你与阎罗成婚十年,定了姻缘契,许了生死诺,他是万蛊之王,你便是他的蛊后,你们二人的命运已很难再拆分开了。”
慕昭然听出他话中隐约的不祥之意,慢慢抬起眼帘,声线里带着细微的颤抖,“你想说什么?”
慕隐逸松开她的头发,挺直腰背,他直起腰后,身量便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逆着殿外透进的光,身影极具压迫性地笼罩在她身上,隐没在暗影里的眉眼越发冷峻,令人心悸。
直到此时,慕昭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之人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满眼崇拜地追随在她身后的小少年了,他已经长大,长成了一个男人。
一个现在看上去,竟让她感觉无比陌生的男人。
慕隐逸垂眸看着她,卸下伪装出来的亲昵后,面上便只剩下大义灭亲的凛然与残忍,一字一顿道:“阿姐当年以南荣圣女的身份进入天道宫修习,却因品行不端,道德败坏,残害同门的罪名,被天道宫列入‘失道者’名录,后来又与毒蛊阎罗勾结在一起,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