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转身想走，袖子却被人拉住，只见江辞眼眸湿润，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喊“先生”。
漂亮的脸蛋在路灯的照耀下愈发夺目，秋风吹起江辞单薄的衣衫，能看到青年清瘦的身躯。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起来。
傅斯年俊美的眉眼露出些许不耐。
“你拒绝了报警，不是吗？”
“我……我怕……他报复我。”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面前人是长得极好，但性子太软，他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青年好相貌带来的耐心已然耗尽。
“自重。”
磁性好听的嗓音也改变不了其逐渐烦躁的事实。
江辞抬了抬头，双眸恍若被雾气笼罩，潋滟水光盈盈欲滴，长睫轻颤，似风中瑟瑟蝶翼。
终于忍不住，看着傅斯年，一颗清泪流经右眼的黑色泪痣，顺着白皙如玉的脸庞缓缓滚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宛如一颗璀璨的珍珠，没有人见了会不心生怜惜。
罢了，送佛送到西。
“去哪里？”
“我……我不知道……”
江辞迟疑道。
“你家在哪里？”
傅斯年有些不悦。
“先生，我……没有家，我父母……都已经……死了”
“什么？”
傅斯年有些没听清。
“我没有家。”
江辞闭着眼睛。
傅斯年没有说话，他表示抱歉，但这不是他拉住他的理由，他也不会因此做些什么。
可怜吗？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他没有那么多善心。
“您可以……收留我吗？求求您～了，先生。”
江辞实在太脆弱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傅斯年，站得离他不远也不近，他没有像刚才那样拉住傅斯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眼里的泪水已经干了，除了嗓音带着哑意，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才哭过。
他的眼睛会说话，就像前面他希望有人替他解围，现在，他的眼睛似乎在说“别拒绝我”。
傅斯年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