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胜的手指停在额角,皮肤下的神经末梢仿佛还残留着那丝异样触感的余温。那不是物理上的拍打,更像是一种……带有特定频率的、极其精微的能量震颤,如同精密仪器启动前的预热嗡鸣,短暂地与他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发生了极其轻微的耦合。是错觉?还是这位德高望重的魏副主席身上,真的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钱!愣啥神呢!”老刘师傅洪亮的嗓门打断了钱胜的思绪。他正指挥着几个徒弟拆卸那报废的轴承座,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看向钱胜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毫不掩饰的惊奇,“今天多亏了你!走走走,晚上食堂加餐,我老刘请客!咱得好好谢谢你!”
周围工友也纷纷附和,热情而真诚。钱胜压下心头的疑虑,挤出笑容:“刘师傅太客气了,应该的。”
喧闹的车间里,汗水、机油和金属焦糊味混合在一起。钱胜帮着递工具,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魏长林温和的笑容、镜片后深邃的目光、那恰到好处的拍肩力道……还有那转瞬即逝的、来自挂机面板的微弱反应,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这个人,与试车场,与那地底深处咆哮的引擎,是否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接下来的几天,钱胜的“名声”在拖拉机厂东区迅速传开。从“听裂蒸汽管”到“一敲断轴承”,他的事迹被工友们添油加醋,越传越神。走在厂区,不时有人投来好奇、探究甚至带着点敬畏的目光。保卫科赵铁军又找他“谈了一次话”,语气比上次更严肃,强调了“相信科学”、“遵守规章”、“不传播迷信”,但眼底深处那份疑虑并未消失。
钱胜的生活似乎被强行纳入了一种新的轨道。厂里鉴于他的“特殊贡献”和“技术直觉”,将他从临时工程队调到了维修车间,名义上是“学徒工”,跟着老刘师傅打下手。这给了他一个相对固定的身份和活动空间,也意味着他暂时被“安置”在了厂区眼皮底下。
维修车间像个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