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驶上乡道。
赵泰宁的车铃铛缺了个簧片,叮当声带着沙哑的尾音。
梁金涛注意到老丈人车把上挂着个蓝布包袱,随着颠簸露出半截油纸包——想必是给周师傅带的稀罕吃食。
挂在自行车车把上的网兜,玻璃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泰宁一边缓缓地蹬着自行车,一边对一旁的梁金涛说道:“往常这个点,老周正在后院晒药材,咱们这会儿过去正合适。
他这人,一辈子除了倒腾中药材,也就剩这点爱好了,不过”
他压低声音叮嘱道,“待会见了人,你先别急着提学艺的事,他可是最烦急功近利的。”
老泰山说的郑重其事,梁金涛不敢含糊,急忙点头称是。
“爸,您之前跟这个中药材贩子打过交道,他这人靠谱不?”
梁金涛问道。
赵泰宁笑着说:“靠谱,周师傅这个人,以前可是区药材公司的正式员工,后来不知道因为啥事自己辞职了。
回来种了两三年地,就开始做起了中药材生意,这都有好多年了。
他这人为人实在,价格也公道,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倔。
不过,只要你态度端正,他肯定不会藏着掖着的。”
梁金涛听了,心里踏实了不少,说:“那就好。爸,这两天我跟秀芬商量,我准备一边学习倒腾药材的经验,一边摸索着开始干。”
赵泰宁点头说了声“好”。
过了一会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金涛啊,你有这想法是好事。这中药材生意要是做好了,可比种地强多了。
不过,这行水也深,你得慢慢学,可不能心急。”
梁金涛用力地点点头,说:“爸,我知道。我会虚心跟周师傅学习的,不会给您丢脸。”
说话间,翁婿两人已经过了沙河口,不远处就是四金龙乡梁庄社。
“前面岔路口右拐。”赵泰宁单手指路,车头却稳当得很,“周师傅住在梁庄社最东头,门前有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
正说着,路边窜出只芦花母鸡,扑棱着翅膀从车轮前惊惶逃过,扬起一溜尘土。
拐过碾麦场,行不多远,果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