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剧痛!眩晕!
苟尚峰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涌上喉咙,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上。
【我靠……被打了……也好……终于可以……下班了……】
世界,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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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尚峰感觉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充满了霉味的洗衣机里滚了三天三夜,最后被甩干在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平台上。
“呃……” 他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呻吟,费力地睁开仿佛被502胶水粘住的眼皮。
眼前是一片浓郁的、深邃的、比他银行卡余额还要空虚的黑暗。
“哈?地府也搞节能减排?连个小夜灯都不给?” 苟尚峰的大脑如同断网三天后刚连上wifi的路由器,开始缓慢地加载信息。
“不对啊,我不是被打晕了吗?”
记忆如同卡顿的视频,一帧一帧地回放……
“卧槽!我真挂了?!” 他一个激灵,差点从身下的木板上弹起来。
“我苟尚峰!一个卷生卷死的规培医生,医学界的螺丝钉,熬夜冠军,脱发先锋,这么英年早逝了?!”
悲伤吗?
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打工人特有的实际考量。
“等等!” 他猛地坐直身体,后脑勺的剧痛让他龇牙咧嘴,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人生大事:
“抚恤金!医院肯定要给吧?!我这规培医生按工伤死亡算,能赔多少?我那张绑定了助学贷款的银行卡号是多少来着?密码……密码是不是我第一个暗恋对象的生日?不对,是前女友的?还是我妈的?淦!想不起来了!”
“还有我的五险一金!这个死了以后能取出来吗?需要什么手续?要不要死亡证明?谁给我开?阎王爷吗?他有行医资格证吗?卫健委认吗?”
“我那几篇没写完的论文怎么办?老沈会不会把我的名字划掉,然后自己当一作发表?靠!这老扒皮绝对干得出来!”
“最重要的是!我那双藏在宿舍床底下的限量版球鞋!我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