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封急信送来,是西南火控口的弟子送的。
“师兄,我们的副讲胡元被杀了。”
“他当街讲火控,一讲到‘逆火封魂’那段,被清审者当场拉走。”
“那块副本检测符一闪,他连话都没讲完,人就魂飞了。”
“我们现在不敢再用图讲了,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师兄,你快说话啊。”
马闯看完信,整个人沉了很久。
最后,他提笔在信纸背面写了一句。
“把讲义从‘图’里拿出来。”
“让人——一句一句讲。”
“讲得慢,讲得丑,讲得卡壳都行。”
“但只要你讲的,是你自己背过、练过、救过人的。”
“那就是清魂讲义。”
当晚,西南火控口贴出告示:
【图废,砖退,火仍讲】
【清魂讲义,讲者手抄,听者自画】
【识人不识图,听火不听笔】
又一日,讲坛后山有弟子回来,满身是血。
他原是负责抄写火控副图的,自从“清审者”出动后,火控图根本不敢带出城,只能贴身背。
他不识字,但把整本讲义火段全背下来了。
“我不是副讲,也不是谁的人。”
“我就是当初被冯九救过的那个老乡。”
“我听过他在街口讲‘三指封火’,那天我练成了。”
“今天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句话。”
“讲义不在纸上。”
“它在活人嘴里。”
“只要人没死,这火就讲得出去。”
马闯站在台阶上,听完,点了点头。
“把这话刻在今天的新砖上。”
“第一块讲义口述砖。”
“咱们今天不画图。”
“咱们——说火。”
清魂讲义的“火说人讲”才刚传出两日,南洲火控点就出事了。
那边是洛简带的火,他是马闯最早那批副讲之一,讲得不算快,但稳,图记得死准。
可也正是因为准,才准出了事。
清审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