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山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王谦打了个寒战,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他们本来只是想打点野兔山鸡,却在白顶子西坡撞上了一头大野猪。
杜小荷被野猪的獠牙挑穿了腹部,大黄重伤,他自己双臂骨折,最后,含泪拖着杜小荷已经冰凉的尸体下山后
\"谦哥,你到底咋了?\"杜小荷担忧地拽了拽他的袖子,\"要不咱回去吧,我看你今天怪怪的。\"
王谦刚要回答,突然浑身一僵。
他听到了——\"哼哧哼哧\"的喘息声,夹杂着灌木被蹭动的\"沙沙\"响。
这声音他记了一辈子。
\"别动!\"王谦一把按住杜小荷的肩膀,缓慢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三十米外的柞树林里,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正在移动。
野猪。
一头足有三百斤的公野猪,獠牙上还挂着树皮碎屑。
它已经发现了他们,正用前蹄刨着雪地,这是进攻的前兆。
上辈子就是它。
王谦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就是这头畜生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小荷,听我说,\"
王谦声音低沉而急促,\"看到那棵大青杨了吗?我数到三,你立刻跑过去爬上去,越高越好,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下来!\"
杜小荷瞪大眼睛:\"咋啦?不就是头野猪嘛,咱不是带着刀\"
\"三!\"王谦不等她说完就喊了出来,同时用力推了她一把。
杜小荷一个踉跄,本能地朝那棵两人合抱粗的青杨树跑去。
野猪被这突然的动作激怒,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开始冲锋。
王谦闪电般抽出腰间的侵刀,同时吹了声口哨。
大黄立刻放弃兔迹飞奔回来,看到野猪后毛发倒竖,却没有贸然扑上去——这是条有经验的猎狗。
还是条母狗。
\"好姑娘,稳住\"
王谦盯着冲来的野猪,身体微微下蹲。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他能闻到野猪身上的腥臊味,看到它小眼睛里凶狠的光。
就在野猪距离他五米时,王谦猛地向右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