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只想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光。大黄不知从哪钻出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腿。王谦揉了揉狗头,望向远处正在融雪的山峦。
兴安岭的春天,来得虽迟,却总是充满生机。
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王谦已经蹲在刘大脑袋家的院子里,看着老人摆弄几个粗瓷小罐。罐子里装着各色粉末,有的灰白如骨粉,有的暗红似铁锈,散发出苦涩的药香。
\"这是闹羊花,这是乌头根,这个是\"刘大脑袋用缺了半截的食指挨个指点,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药渍,\"配麻药最关键是比例,多一分要命,少一分白搭。\"
王谦凑近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辛辣味直冲脑门,呛得他连打两个喷嚏。刘大脑袋咧开缺了颗门牙的嘴笑了:\"劲儿大吧?这点儿粉子能麻翻一头二百斤的野猪!\"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于子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崭新的狗皮帽子上沾着草屑:\"刘叔,谦哥!玉兰让我来问问,今儿个进山带啥干粮?\"
\"带个屁干粮!\"刘大脑袋一瞪眼,\"今儿个学配药,不进山!\"
王谦接过刘玉兰准备的布包,里面是几张还冒着热气的油饼和几个咸鸭蛋。他掰了块油饼塞嘴里,酥脆的外皮裹着葱花香,是地道的东北做法。前世他吃过无数山珍海味,却总忘不了这口家常味道。
\"刘叔,这麻药\"王谦嚼着油饼问,\"能麻翻多大的家伙?\"
刘大脑袋眯起独眼,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看你会不会用。\"他抓起一小撮灰色粉末,\"这点儿够麻翻只兔子,翻十倍能放倒狍子,再加\"他比划了个手势,\"黑瞎子也得趴窝!\"
王谦心头一震。虽然重生前听说过药猎,但亲眼见到这种精准控制的技术还是第一次。刘大脑袋对药量的掌握,简直像老中医把脉一样精准。
\"今天先教你们认药材。\"刘大脑袋拄着拐杖站起来,单腿跳着往屋里走,\"玉兰!把我那本"花账"拿出来!\"
刘玉兰应声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本发黄的练习簿,封面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