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钉入殿顶蟠龙柱上,刀刃深没至柄,激起的神火瞬间被冥河水汽淬灭,只留下“滋滋”的蚀铁声响。
那道黑金色光柱也在此时撞上一层骤然展开的冥河屏障。
不同于冥苍月的曼珠沙华构成的火墙,这屏障由十二道漆黑如墨的河流交织而成。
每道河流都刻着古老的冥文符文,光柱撞上去的瞬间,仿佛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便被彻底吞噬。
“谁?!”
赤红天官猛地抬头,第三只眼射出的红光扫过虚空,却只看到一道黑衣身影自墨色缝隙中缓步走出。
来人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冥雾,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眸亮如寒星,扫视间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仪。
他并未佩戴任何冠冕,外衣上只用银线绣着十二道蜿蜒的河流暗纹,随着他的步伐,衣摆处仿佛真有冥水在流动,发出潺潺轻响。
“若川渡的王,夜君冕,终于露面了吗。”
黑雾天官的声音首次带上了一丝惊疑,他周身的黑雾剧烈翻涌,幽绿眼眸死死盯着来者,“帝灵境巅峰?你竟可以在这阴阳交界处凝练出完整的魂?”
夜君冕没有理会他的问话,目光先落在半跪在地上、肩头仍在渗着黑血的冥苍月身上。
他袖袍轻拂,一道柔和的冥光瞬间包裹住她的伤口。
那同时燃烧与腐烂的诡异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皮肤下残留的金纹与黑纹仍在微微跳动,显示着方才那击的霸道。
“殿首,”
冥沐芷咳着血抬起头,水晶兰屏障破碎后,她脸色苍白如纸,“我们……没能完全挡住。”
夜君冕缓步走到她们身前,玄衣下摆扫过地面,那些被天官们神力破坏的沟壑在自动愈合,重新覆盖上一层湿润的冥土。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冥气,温柔地替冥苍月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低沉而平静:“你们已经撑到我来,足够了。”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责备,只有一种历经万年沧桑的沉稳。
仿佛眼前这五位逼得冥府四花狼狈不堪的天官,不过是几只误入领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