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时候,她又让他真实见到沙漠清泉,他掬了一捧喝下,甘甜清凉,确定是真的。
鸣沙山,月牙泉,大自然的造化无处不在,宜棠幻化成和风细雨,赐他一片绿洲,让他有机会春色无边。
宜棠进医院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锦津,她又要急哭了,她骂过连泽,仍旧用最尖刻的一句话,“你不配爱宜棠,懦弱自私。”
连泽低下头,不敢反驳。
她拉着宜棠看了又看,见她无事,自是高兴,看到宜棠风轻云淡的样子,气得掉下眼泪,“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没事了也不回家,害我们白担心。”
宜棠吐吐舌头,“津儿,对不起,我以为你们不知道。”
锦津咯噔一下,也陷入了一个悖论,宜棠被人掳走,他们原不知道,也未第一时间寻找,连泽大意,受情绪困扰,让宜棠受苦,差点酿成大祸。
他们是宜棠仅有的血亲,他们心里的愧疚无法弥补。
连泽也是,懊恼的样子,恨不得叫宜棠捅他一刀,他才好过些。
宜棠心中酸涩,她这个孤家寡人,第一次尝到澎湃而真挚的亲人之爱,她内心缺失的部分正在被逐渐填满。
她拒绝过,惧怕过,是锦津让她知道,有些人,有些感情,起于天然,溶于血脉,不必设防。
爱就是爱,不用失望,无需索取,不求回报。
宜棠不忍锦津内疚,连忙道:“你还不回去,绣坊里没有你这个大教头可不行。”
锦津破涕而笑,“不敢跟你这个大医生比。”
“胡说,绣坊里的人,都指望跟你学一门好手艺,养活自己,你哪里不重要了。”
“你就会安慰我。”锦津笑道,“这点手艺,上不了台面。”
“又瞎说,世道艰难,能凭自己手艺有口饭吃,那得是多大的造化。女子能养活自己,就不用受父母丈夫挟制。”宜棠噗呲一笑,“锦津,说道妇女解放,你是有功之臣。”
“你就知道笑话我。”锦津不好意思了,但心里的成就感满满当当,不说别的,已经很久不会因为沈世良而烦恼了。
白天仍是盛夏,青涩的果子立于枝头,待到秋来霜打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