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棠在詹森病房的门外矗立良久,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门内传来的压抑呻吟,像钝刀子割着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里不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儿,还有绝望。
詹森蜷缩在铁架床上,形容枯槁,冷汗浸透了薄薄的病号服。连续的戒毒像一场残酷的拉锯战,早已耗尽了他的神采。
宜棠的心猛地一揪,尖锐的疼痛蔓延开来。她快步走到床边,熟练地拿起托盘里的注射器,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并没有把握,摸索着在救治,她寄了很多信回广州,博济的医生们给了她各种各样的建议,但是詹森来说,都是刮骨疗伤,他要相信宜棠,也要相信自己。
孤儿院的嬷嬷回信说,“宜棠,你不在的时候,有位沈先生找过你,给我们捐了很多钱。”
嬷嬷说,“看得出来,他很想见你,你若方便,见见他吧。”
宜棠将信折叠好,平整地放在抽屉里,目光茫然地越过窗棂,繁华胜景中,总有春不到的地方。
点点滴滴,只能尘封在记忆里,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必须回应。
宜棠并无愧疚,这只是人之常情。滥情才是真正的绝情。
感情的伤,扛一扛就过来了,非要一针海洛因,岂不是拿命赴黄泉。
詹森空洞的眼神缓缓聚焦在宜棠脸上,嘴唇翕动,吐出的话语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濒死的绝望:“棠棠,我真的快死了。”
他望着惨白的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他渴望的解脱,“我想见他。”
宜棠很难过,很心疼,但她不能心软,她不能放弃一丝机会,她坚信詹森会好起来,千难万难,性命要紧。
“不行。”宜棠一口拒绝,“你别逼我去找他,我怕我会杀了他。”
宜棠看了詹森一眼,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你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莫名其妙的消失。”
詹森的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纯粹的恐惧。“那……那我不见了。”他嗫嚅着,把头偏向墙壁。
“你不懂我们的爱情。”詹森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