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得干脆利落,试图打消宜棠所有疑虑。
宜棠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
事情……哪里是一句话就能彻底解决的?人心的执念,岂是那么容易消散?
沈世元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没来由地一慌,握紧她的手,“宜棠,你不信我?”
声音里透着紧张。
宜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指向车窗外。
沈世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刚才还清辉朗照的月亮,不知何时已悄然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天地间骤然陷入一片浓重的黑暗!
此时街道上还没有路灯,只有汽车的两束前灯,如同咆哮发光的怪兽,在漆黑的夜里孤独奔驰。
偶尔有夜归的行人经过,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吓得慌忙闪避。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宜棠心中默念着这句词,反手用力回握住沈世元的手,声音轻而坚定,“珍惜当下。”
这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可是,相爱的人啊,怎么能不渴望未来?明明恨不得一夜白头,恨时光不能走得更快些,好让那些相守的承诺立刻成为现实。
这矛盾的心情,像丝线般缠绕着她。
两人还住在六国饭店,沈世元心中其实有些隐忧。
他离开时,张如玉还在咖啡厅里哭得肝肠寸断,死活不肯走。
他该说的狠话都说尽了,可对方就是油盐不进。最后,他只能硬起心肠,冷冷丢下一句,“六国饭店开门迎客,你愿意留下,没人赶你走。” 便强行离开了。
此刻,他真怕那女人还在饭店里纠缠。
车子稳稳停在饭店门口。
下车时,沈世元扶着宜棠,低声说:“过几日我们就搬出去。”
他试图给她一个更安稳的家的承诺。
宜棠却摇了摇头,“我是为了去医院方便才住这里的,暂时……还不想搬家。” 她有自己的坚持。
沈世元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委屈,声音闷闷的,“宜棠,跟我去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