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甜的鸡汤入口,肚子里仿佛有股暖气在驱除一天的疲惫。
此时已顾不得多想,埋头就大口喝汤大口吃肉。
卢氏捧着缺了口的大陶湾喝了口金黄的鸡汤,幸福地眯起了眼。
从过年到现在,还是头一回喝到鸡汤。
香,实在香!
再扭头看狼吞虎咽的三儿和三儿媳,卢氏更是高兴。
这两合该好好补补。
陈砚吃得慢条斯理,那仪态一看就是从大户里出来的。
这孙儿真真的聪慧。
可惜啊……
卢氏心里颇为惋惜,拿起勺子又给陈砚舀了两块肉。
她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陈川跳起来就喊:“你们把我的肉都吃光了!”
三房两口子动作一顿,纷纷抬头看向他。
陈砚懒懒开口:“鸡是我娘和阿奶养着,是家里的鸡,怎么就成你的了?咱还是不是一家人。”
陈得福给了邹氏一个眼神,邹氏一巴掌拍在陈川的后脑勺上:“喊什么喊,那不还有鸡头鸡脚吗。”
陈川平时吃的都是鸡腿鸡肉,哪里愿意吃边角料,当即就闹腾哭嚎起来。
邹氏气急了,把哭嚎的陈川拉进屋子里,关上房门就道:“别人饿死鬼投胎的,一盆鸡汤都抢光了,你哭有什么用!”
这话可就实在戳人心窝子了。
陈得寿和柳氏脸色都尴尬起来。
就连卢氏都气道:“骂谁饿死鬼投胎呐,老娘吃几块肉怎么了!”
对这等吵闹之事,陈青闱一贯是看不上眼的,饭也不吃就离开。
陈得福深深看了陈砚一眼,也起身离开。
这一下,桌上只剩卢氏和三房的人。
屋子里陈川又哭又叫,夹杂着邹氏的指桑骂槐,陈得寿和柳氏坐立难安。
陈砚将鸡骨头吐到桌子上,站起身把盆里剩下的鸡头鸡脖子之类的分给陈得寿和柳氏,这才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卢氏也在一旁催促,想到田里那么些稻子还没收完,夫妻俩不再耽搁,将剩下的鸡汤吃了个干净。
就连大房没吃完的高粱饭都被陈得寿倒进自己碗里吃完了,可见平时根本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