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公不仅文采好,还生财有道,举族打着你三元公的名号贩卖私盐,不知赚了多少?能否填补这国库的亏空?”
天子此言一出,朝臣们神情各异。
陛下这是要拿陈三元开刀,以保焦志行等人?
想要保住清流十数人,一个从六品修撰怕是不够。
也有些与高坚交好之人心中颇为愉悦。
一个农家子能走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值得赞扬。
徐鸿渐却是侧头看向跪在大殿中的陈砚,天子这是何意?
以他对永安帝的了解,他绝不会做无用之事。
因陈砚额头始终贴地,叫人看不清神情。
徐鸿渐收回视线,依旧靠坐于椅子上假寐。
耳边传来陈砚的声音:“陛下,臣冤枉!”
御史田方立刻站出来,怒斥:“东阳府已将案子卷宗尽数上交刑部,证据确凿,岂是你能喊冤推脱的?”
田方死谏之后,于士林中名声大振,近些日子很是意气风发。
只是那日被御医灌药扎针的失态叫陈砚瞧见,他便对陈砚有了怨气,此时听陈砚所言,必要出来“直言”一番,揭穿三元公的真实面目!
陈砚头微微抬起,双手撑在地面:“田御史既敢弹劾下官,怎么不敢弹劾当朝首辅徐鸿渐?”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臣们几乎是同一瞬齐齐看向陈砚,就连徐鸿渐也睁开双眼,目光落在陈砚身上。
田方一惊,下意识看向徐鸿渐,心底生出一股寒气。再对上陈砚,已经有些慌了:“分明是你族人贩卖私盐,与徐首辅有何干系?”
他身为御史,即便死在永安帝面前也是敢于谏言,必会在史书上留下青名。
可若得罪了首辅,莫说他这条命,他的家眷都不能幸免。
与永安帝比起来,自是首辅更不可得罪。
陈砚侧头看向田方,却是不卑不亢:“徐首辅族人也贩卖私盐,你田方却不弹劾,分明是怕得罪首辅,只敢欺压我这等小官吏。你田方就是那沽名钓誉、欺软怕硬之辈!”
田方被他一番话气得整张脸都通红,指着陈砚怒喝:“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言官最要紧的就是名声,若是让陈砚败了他的名声,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