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陈砚正在屋内烤火,薛正进来与他说了此事。
薛正就是那位给陈砚当肉垫的锦衣卫,也是那位将徐鸿渐的罪证送到陈砚手里,又在门外吹了一夜寒风的人。
经过五日的休养,薛正好完全后就入了陈宅。
见到薛正时,陈砚就暗暗感慨还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经过他那么一击头捶,没几日竟就活蹦乱跳了。
那一日,若露一点怯,此事就成不了。
他那般做是极冒险的,稍不小心就要重开了。
若在朝堂上撞死,好歹还能把徐鸿渐拉下水,若他露出一点怕死的态势,就会被永安帝所弃,在此之后首辅想弄死他简直轻而易举。
刀只有足够快,才会被持刀人奉为神兵利器,会极爱惜。
也唯有如此,他方才有一线生机。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他当场被救下,虽然脖子扭伤了,头也痛了几日,实际并无什么大碍。
陈砚深深叹口气:“可惜了。”
薛正皱眉:“可惜什么?”
“徐鸿渐全身而退。”
有那等罪证,他原以为可以将徐鸿渐打压下去,如今却只是徐鸿渐主动辞官。
薛正将剑抱于胸前,一张脸依旧冷着:“能将徐鸿渐逼得辞官已是难得。”
陈砚看向薛正的目光带了一些羡慕:“你们习武之人这点真好,不用费心。”
薛正道:“你们读书人就是这点不好,肚子里的肠子要绕无数个弯。”
又定定看着陈砚,心中腹诽:难怪长不好。
不过此话他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光是与这位三元公打交道这几回,薛正就已经明白一个道理:三元公从头到脚都是心眼子,万万不可轻易得罪。
就连首辅都能被他逼退,可见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一向都是文官害怕锦衣卫,如今薛正却有些惧眼前这位词臣。
陈砚悠悠叹息道:“权势未打散,便是辞官也会有被启用的一日。”
大梁朝文官们是十分洒脱的,若干得不顺心了,就可辞官归乡,回去赋闲几年再回来当几年官。
于男人而言,权力就是最好的春药。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