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取死之道,赵顼与宋国诸公,当不至如此不智。”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试图用“宋廷效率低下”来安抚众人的焦虑。
萧阿速紧绷的脸色稍缓,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他哼了一声,不再纠缠于宋军何时进攻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话锋陡然一转,带着冰冷的怒意刺向耶律仁先:“姜媛!那个祸根!
大同府别苑的汉女!刺杀之事皆因她起,招来泼天大祸!为何不早早处置干净?留她至今,徒惹是非!”
帐内温度仿佛骤降。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耶律仁先,带着审视、不满,甚至幸灾乐祸。
耶律仁先额角渗出细汗,心中苦涩万分。
他再次深深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无奈:“大王息怒!此事……此事非是下官有意包庇。
当日事发,下官震怒,确已下令将其锁拿,欲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平息宋怒。”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压低了声音:“然……此女狡黠异常。临刑之前,她提出……愿以每年百万贯之巨资,上贡朝廷!
并立下血契文书,由我北院枢密使府作保监督。
下官……下官不敢擅专,将此情急奏陛下。”
耶律仁先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阿速的反应,见其眼神微动,才继续道:“陛下……陛下圣心独断。
念及……念及国库近年虽丰,然南面用兵、宫室营造、赏赐臣下,耗费亦巨。
若有此稳定之百万贯岁入,于国实有大益。
且姜媛承诺,其产业遍布宋辽夏,可为耳目,其财力亦可暗中资助军需。
陛下权衡再三,以为……以为其活命之价值,远大于一具尸首平息宋人一时之怒。
故……特旨赦其死罪,命其戴罪立功,专司筹措钱粮、刺探宋夏情报,其家眷则……则暂留上京为质。”
最后一句,他隐去了姜媛家人已被秘密送走的事实。
“百万贯……”帐中响起几声压抑的吸气声。
即便是这些统兵大将,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