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张焕泣血顿首!黄忠嗣狂悖无君,欺天罔上!
未待陛下明诏,更无枢密院调兵符令,竟于二月廿三,悍然下令振武军及部分虎贲军倾巢而出,深入辽境!
臣苦谏,言无旨开边,形同谋逆!然黄逆持天子剑,骄横跋扈,厉声呵斥臣‘动摇军心’,更以‘剑下无情’相胁!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所恃者,唯振武军之私兵耳!其行险者,尽弃辎重,轻装简从,仅携五日粮秣!
此非求战,实乃驱数万将士赴死!
置河北路于累卵之危!臣泣血叩请陛下,速降雷霆之威,锁拿黄忠嗣问罪,另遣大将节制河北,挽狂澜于既倒!
迟恐生变,江山危矣!臣张焕惶恐万死!”
“砰!”
赵顼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案上文房四宝齐齐跳起。
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黄忠嗣!你好大的胆子!”
赵顼的声音压抑着雷霆之怒,“朕授你天子剑,是让你总揽军务,不是让你无旨调兵,擅启国战!
五日粮草?孤军深入?你这是把朕的江山、数万将士的性命当儿戏吗?!”
一股被彻底无视、被架在火上烤的憋屈感瞬间淹没了年轻皇帝。
他信任黄忠嗣,甚至将国运赌在他身上,但这般毫无征兆、毫无请示的疯狂举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和容忍底线!
这不仅是军事冒险,更是对皇权的赤裸裸挑战!
殿内侍立的宦官们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第二封:枢密院转呈河北路常规军报
“…据河北路经略安抚司二月廿二急报:振武军主力并部分虎贲军已离真定府大营,动向不明。
转运粮秣车队亦随之北移。详情待查。枢密院谨呈。”
“动向不明?!”赵顼抓起这份军报,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结合张焕的控诉,这“动向不明”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他心上——黄忠嗣不是准备,不是佯动,他是真的已经带着大军走了!
而且走了快十天了!整整十天,他这个皇帝竟然被蒙在鼓里,直到张焕的告状信和这份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