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源城就被振武军拿下,斩四千余级,俘千余人。
浑源州官署内,血腥气尚未散尽,但秩序已然恢复。
赵勇肃立听令,黄忠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疲惫:
“我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相信兄弟们跟着我一路打过来,心里有杆秤,但非常时期,人心易浮。
让各营政委立刻下去,重申军纪!把‘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给我刻进每个人骨头里!
敢动百姓一指头,军法无情,我亲自执刀!”
他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赵勇,“你亲自督办此事,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末将明白!定约束好部众,请总教头放心!” 赵勇抱拳,声音铿锵。他深知这支军队的灵魂是什么,也明白黄忠嗣对“仁义之师”的执念。
黄忠嗣微微颔首,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一丝:“安排轮值守城,让兄弟们好好歇歇,吃顿热乎的。
我们得在这等林从文带虎贲军和粮草辎重上来。
告诉兄弟们,功劳簿上,浑源城破是第一功,后面还有大同府等着我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虽说不扰民,但城内必有辽国奸细,或有死硬分子。实行军事管制!
非必要不得外出。不服管制、形迹可疑者,无需多问,就地格杀!非常时期,用重典。”
“遵令!” 赵勇领命,立刻转身出去安排。肃杀之气随着他的脚步再次弥漫开来。
黄忠嗣这才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疲惫涌上全身。
连日奔袭,攻城血战,精神高度紧绷,此刻尘埃落定,困倦几乎将他淹没。
他连沉重的铠甲都懒得卸下,只解了佩剑扔在桌上,便和衣倒在官署偏厅一张简陋的硬榻上,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声将他从深眠中拽醒。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未退,手已本能地按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佩剑在桌上。
“怎么回事?” 他声音沙哑,带着被惊醒的戾气。
守在门口的亲兵立刻进来禀报:“总教头,赵书双校尉在门外,说…说福伯来了,有急事求见。”
“福伯?” 黄忠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