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狂悖竖子!”
“混账!竟是他领兵!”
枢密副使鬼名阿吴更是须发戟张,拍案而起,怒骂道:“黄口小儿!安敢如此!
那篇狗屁赋文,辱我大夏至此,竟还敢领兵犯境!太
后,国相!此子狂妄至极,其赋中‘踏破兴庆宫墙’之言,犹在耳畔!
此乃我大夏奇耻大辱!不除此獠,难消我心头之恨!”
殿内群情激愤,对黄忠嗣的声讨一时压过了对军情的讨论。
那篇流传甚广、措辞激烈,尤其点名要“踏破兴庆宫墙”的《戍边哀陇右赋》,早已被西夏君臣视为对国格的极大侮辱。
如今得知仇人竟成了宋军伐辽的先锋主帅,且初战告捷,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
“肃静!”梁乙埋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瞬间压下了殿内的喧哗。
他深知此刻情绪用事无济于事。“骂,骂不死那黄忠嗣,也骂不退宋军!当务之急,是议定我大夏国策!
宋辽开战,于我而言,是危?是机?该如何应对?是联宋攻辽?联辽抗宋?还是……作壁上观,待价而沽?”
梁乙埋的话将众人拉回现实。
是啊,骂归骂,国家利益才是根本。
枢密使嵬名浪布老成持重,捋须道:“国相所言极是。宋辽相争,于我大夏,确是千载难逢之机。
辽国近年在西京道对我压迫日甚,宋国更是世仇。依老臣之见,辽国若败,宋国坐大,下一个必全力图我!
唇亡齿寒之理,不可不察。当联辽抗宋!”
鬼名阿吴虽恨黄忠嗣,但也赞同:“不错!宋国新法练兵,又出此妖孽般的小子,若让其吞下西京道,国力军威必然暴涨。
届时我大夏危矣!必须助辽!”
户部侍郎野利云山则从经济角度补充:“辽国马匹、青盐乃我所需,宋国岁赐、榷场之利亦不可轻弃。
然两害相权,宋国坐大之害更甚。且若能联辽,或可趁势要求辽国减免岁贡,甚至割让部分边境草场。”
梁太后梁氏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她心中已有决断,目光扫过众人:“诸卿之意,联辽抗宋,方为上策?”
“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