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胜利的桂冠,永远由鲜血和生命浇铸。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痛楚,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扫向西北方大同府的方向,那里是萧阿速最后的堡垒。
“传令!”
黄忠嗣的声音斩钉截铁:
全军休整一个时辰! 立刻救治伤员,喂马,进食,处理阵亡将士遗体(就地火化收敛骨灰)。
让兄弟们喘口气!
萧承弼,即刻从虎翼团中挑选五百最精锐、最熟悉地形的轻骑!
沿浑源城至大同府的所有大小路径,前出三十里进行封锁!
凡遇辽军斥候、信使、溃兵,乃至形迹可疑的商旅、牧民,一律格杀!
务必确保大同府方向,至少在明日午时之前,得不到关于此战结果的任何确切消息!
一只鸟也不许飞过去报信!
大同府! 一个时辰后,全军开拔!
“末将遵令!”赵勇和匆匆赶来的萧承弼齐声领命,立刻转身去执行。
六个时辰后,夜色如墨。
一支庞大的黑色洪流,如同沉默的巨兽,悄然抵达距离大同府城墙仅约十里的一处隐蔽山谷。
连续的高强度作战和急行军,让士兵们极度疲惫,许多人一下马,便靠着冰冷的山石沉沉睡去,只有哨兵警惕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山谷深处,临时搭建的简易军帐内,烛火摇曳。
黄忠嗣卸下了沉重的甲胄,只穿着内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意,但眼神依旧清明。
福伯如同一个无声的影子,悄然出现在帐口。
黄忠嗣没有回头,只是对着摇曳的烛火,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吩咐:“福伯,去安排吧。今夜……务必按计划行事。
时机……就在子时前后。”
福伯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狠厉的精光,他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却坚定:“家主放心,老奴省得。定会安排妥当,万无一失。”
说完,他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军帐,去执行那项关乎今夜乃至整个大同府战局的秘密指令。
黄忠嗣独自站在帐中,望着帐外大同府方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