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钰还要争辩,却被皇帝抬手制止:“此事到此为止。安氏好好养胎,太子妃闭门思过。”他揉着太阳穴,“明日早朝,裴相还要议漕运的事”
三日后,东宫传出消息:太子妃钟玉鸾因“管束不严”被罚俸半年,禁足椒房殿。而安明玥虽保住了胎儿,却因受惊过度卧病在床。萧千钰守在她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身为太子的无奈。
椒房殿内,钟玉鸾望着铜镜中憔悴的自己,突然将妆奁掀翻在地。胭脂水粉洒了满地,宛如她破碎的尊严。她想起新婚之夜萧千钰说的“会好好待你”,如今却成了最可笑的谎言。
“娘娘,老爷来信了。”贴身宫女递上密函。钟玉鸾展开信纸,父亲苍劲的字迹映入眼帘:“漕运之事已生变数,切勿再生事端”她攥紧信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这深宫里,从来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雪越下越大,将东宫的恩怨情仇都掩埋在一片洁白之下。萧千钰望着怀中沉睡的安明玥,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要挣脱这桎梏,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而这场嫡庶之争,不过是更大风暴的前奏。
乾元十九年腊月廿三,东宫椒房殿外素白幡旗低垂。北风卷着细雪扑在朱红宫墙上,将殿内传来的啜泣声绞得支离破碎。萧千钰死死攥着太医令的手腕,指节泛白如骨:\"你再说一遍,玥儿腹中的可是长子?\"
老太医伏地叩首,白须上还沾着冰碴:\"殿下明鉴,侧妃娘娘本就因外伤动了胎气,昨夜又遭了风寒\"他话音未落,内室突然传来采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娘娘!您醒醒啊!\"
萧千钰踉跄着撞开雕花槅扇,只见安明玥面色如纸,身下被褥已被鲜血浸透。她怀中紧抱着一团染血襁褓,十指深深陷进襁褓里的锦缎,像是要把即将消散的温度永远留住。
\"玥儿\"萧千钰跪坐在床榻边,颤抖着伸手去抱孩子。襁褓滑落的瞬间,他看清那皱巴巴的小脸——眉骨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喉间腥甜翻涌,他猛地将妻儿搂进怀里,滚烫的泪水砸在安明玥额头上。
坤宁宫的消息来得比北风更急。皇后捏着密报的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