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容女儿再想想。\"她福了福身,抱着惊鸿走出书房。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满地海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深夜,苏陌璃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孤月。案头摆着萧忆痕送的《李义山诗集》,扉页上\"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字迹依然清晰。她轻轻抚摸着书页,耳边响起父亲的叹息与惊鸿的哭声。
窗外的风卷起纱帘,吹灭了案头的烛火。在一片黑暗中,苏陌璃终于明白,这场爱情从一开始,就不是两个人的事。它关乎家族兴衰,关乎朝堂局势,更关乎一个女子在深宫中的生死荣辱。而她,是否有勇气赌上一切?
撷英殿的铜漏滴答作响,萧忆痕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禁足已过七日,他每日对着窗外的四角天空,眼前晃动的全是苏陌璃的身影——是她在御花园攀墙取风筝时的灵动,是后海画舫上含泪望向自己的模样,更是尚书府门前她轻声安慰惊鸿时的温柔。
\"阿砚,准备信鸽。\"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贴身侍卫阿砚面露难色:\"殿下,若被陛下察觉\"
\"无妨。\"萧忆痕展开素笺,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他想起父亲震怒时的模样,想起母亲劝诫时的泪光,可心底的思念如野草疯长,越是压抑越是汹涌。终于,墨痕在纸上蜿蜒:\"陌璃见字如晤,别来无恙否?檐下春燕已归,而我\"
三更天的尚书府寂静无声,苏陌璃辗转难眠。她披衣起身,望着案头父亲新送来的《女诫》批注,那些\"恪守本分远离是非\"的红批字里行间,藏着父亲沉沉的担忧。忽闻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白鸽停在雕花窗棂上,足环系着熟悉的素色丝绦。
\"是他\"苏陌璃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解开丝绦时,几滴清泪已砸在信笺上。烛光摇曳中,萧忆痕的字迹力透纸背,字里行间满是相思与焦灼。他写禁足时对着她送的草编蚂蚱发呆,写梦里总见她撑着那把旧伞踏雪而来,更写道:\"此生若不能与卿携手,纵得万里江山又如何?\"
泪水模糊了视线,苏陌璃将信笺紧紧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