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又在出神。\"萧东珍抱着暖炉进来,月白襦裙上绣着的玉兰花还带着露水。她将温热的手炉塞进母亲怀里,\"北疆的战事都平息了,您该宽心些。\"
华贵妃握住女儿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苦练《霓裳羽衣曲》留下的。想起朝堂上那些大臣觊觎的目光,想起崔明澜和亲时萧瑟的背影,她的心猛地揪紧:\"东珍,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通报:\"太子妃安氏求见。\"
华贵妃慌忙起身整理妆容。安明玥身着绯色翟衣,步履间自有一股温婉气度。她向华贵妃行礼,从侍女手中接过锦盒:\"这是工部新制的暖手炉,特来孝敬娘娘。\"打开锦盒,鎏金镂空的瑞兽炉中,银丝缠绕的炭火正烧得噼啪作响。
寒暄几句后,安明玥似不经意地说:\"臣媳听闻,卫国公世子近日在国子监颇受赞誉。\"她望着萧东珍泛红的脸颊,笑意更深,\"听说世子擅音律,与三公主倒是天作之合。\"
华贵妃的指尖微微发颤。卫国公乃军中实权派,若能联姻可她又想起卫国公夫人出了名的严苛,东珍自幼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了?
送走安明玥后,华贵妃在殿中来回踱步。案头摆着厚厚一摞宗谱,户部侍郎家的次子,礼部尚书的远房侄孙,还有几个新晋的青年才俊每一个名字都像是秤砣,压得她喘不过气。
\"母亲,您别再为难了。\"萧东珍突然开口,\"女儿不想嫁入高门大户。\"她想起崔明澜出塞时苍白的脸,\"那些人家看似风光,实则\"
\"你懂什么!\"华贵妃打断她的话,眼中泛起泪光,\"母亲当年就是因为出身低微,在后宫受尽欺凌。你是金枝玉叶,岂能\"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渗出点点血渍。
萧东珍慌忙扶住母亲,泪水夺眶而出:\"女儿听您的便是。\"可夜深人静时,她却望着窗外的明月出神。她想起前日在御花园偶遇的那个青年——穿着朴素的青衫,却在教小太监认字。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