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服务员肯定见得多了。她听了,也不恼,说:“确实,结婚证上没照片,你带别的女人来住,我也没法知道。那我提夫妻之间的问题,怎可以吧?”
提夫妻之间的问?
范秋生怔了一下,不敢回答。
服务员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只偷腥的狗。”
这娘们,骂我是狗!
范秋生壮了壮胆子,说:“我和她成亲才三个月,谁知道你提什么问。”
几个吃饭的,闲着没事,一边吃,一边看着热闹,不时发出几声笑。
王梦兰坐在一旁,早就如坐针毡。见范秋生还在胡扯,她过去,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梦兰,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啊?”
“桥洞。”
“桥洞蚊子多,睡不了。”
“走,走。”
为了不暴露自己是外地人,王梦兰基本不说话,只用肢体动作。如果硬要讲话,就用一个字,或者用词语。
“两位同志,两位同志——”服务员突然叫住范秋生夫妇,“看样子,你俩是夫妻,可以住单间,一楼的单间,两个人一晚一块二;二楼的单间,两个人一晚一块六。”
最便宜的也要一块二,可以买十个大个鸡蛋,太贵了!
王梦兰舍不得这个钱,拉着范秋生,还是往外走。
“媳妇,媳妇,桥洞有流浪汉,不安全。”
听到这话,王梦兰还是有些担心,不由停住脚步。
范秋生趁机拉她到服务台,说:“同志,来一间一楼的。”
服务员拿出登记簿,查了一下,说:“104房间,澡堂在一楼东。”说完,她给了范秋生两张洗澡的票和一片钥匙。
范秋生拿着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里有股泥土味,还夹杂着一股异味,怪难闻的。
范秋生摸索着,扯亮电灯。电灯度数应该没超过10°,光线很暗。
房间地面没硬化,铺着草席子。床铺是双人的,撑着像小屋子一样的麻制蚊帐,里面铺着竹凉席,有两块毛巾,两把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