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辈子杂货铺,打了一辈子算盘,将家里赚回的每一枚铜钱都能摩挲的锃亮的董庆友,在看到此时的宋家长子后,忽然就明白了为何自己宁肯拼去两辈人的努力也要托举这一代的孙子进入学堂。
不就是为了让自家子孙,出一个如同面前少年般脊背挺直,吐字都浸着墨香的读书人吗!
可事情一码归一码,读书是读书,儿媳是儿媳。
让儿子跟儿媳和离,那跟当着大伙面打自家的脸有甚区别?
他董庆友可丢不起这个脸!
“说到底不过就是咱们两家的家事,非到情急处,哪里就要劳动两房族亲了呢!”
对着宋冬生,董庆友态度终是不得不得缓和了几分。
“外面天寒,此事咱们不妨先从长计议,回屋细聊如何?”
见对方主动放低姿态,宋冬生没有急着回应,而是朝自己娘亲望去,见母亲点了头方才应下。
就此,一行人跟在董庆友身后来到堂屋之中,一路跟来的孙氏本也想跟着一屁股坐下,却被自家老头子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一把年纪活回去了不成,有客上门,你在这稳坐个甚!”
孙氏目瞪口呆,纵然心有千般不愿,还是不情不愿的起身去了厨房。
冷静过后的董庆友也明白过来,宋家如今咄咄逼人的架势,倒也不一定就是非要让自己儿子跟儿媳和离,不过是要自家一个态度。
一个今后不会再随意亏待儿媳的保证。
一行人落座后,他心中略作计较,便有了打算。
“侄媳妇,今日之事闹成这样,确实是我董家理亏。”
“但,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俩孩子成婚也有了些年头,孩子都有了俩,哪里就能说和离就和离的。”
“夫妻之间,常有不和也是正常,谁家过日子没个磕磕绊绊呢?”
董庆友说的满目诚意:“你看这样成不,我让我这儿子给你们家出一书保证如何?”
“今后定会与儿媳好生相处,决计不会再做有伤儿媳之事怎样?”
堂屋静默,宋小麦一家神情淡淡,并不回话。
见一家人对自己所言无动于衷,董庆友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