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们早就跑光了!”一位满脸沟壑的老汉抹着眼泪,“村子里十室九空,活着的人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安若伊攥紧缰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耳边仿佛响起了医学院急救室里急促的警报声。如果此刻有飞机高铁,能带着充足的药品与器械呼啸而过,该能救下多少性命?
羽青玄默默将水囊递给她,剑身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师娘,前面路被堵住了,怕是有人在抢粮。”安若伊抹去额角的汗珠,翻身上马,缰绳在暮色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加速!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赶到下一个城镇。”马蹄踏碎夕阳,扬起的尘土中,她望着漫漫长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残阳如血,将最后一缕余晖洒在蜿蜒的山道上,远处金陵城楼的飞檐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黑暗来临前最后的希望之光。四周的山林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鸦啼叫,为这死寂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阴森。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泥土混合的腥气,黏腻得仿佛能让人窒息。
安若伊与羽青玄的马匹踏着泥泞的道路,艰难前行。马蹄每一次落下,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溅起的泥浆在马腿上凝结成块。突然,一阵阴冷的山风掠过,卷起道旁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鬼手在黑暗中肆意舞动。
就在这时,林间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簌簌”声,惊起一群栖息在枝头的夜枭。它们扑棱着翅膀腾空而起,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宛如不祥的预兆。十余个壮汉如同鬼魅般从树影里暴起,弯刀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寒气逼人。为首的疤面汉子盯着她们的坐骑,喉间发出豺狼般的笑:“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不如连人带马都留下!”他身后喽啰们轰然大笑,钢刀碰撞声惊飞了树梢夜枭,惊起的尘土在昏暗的光线中翻腾,将众人笼罩在一片混沌与恐惧之中。
羽青玄望着围拢上来的彪形大汉,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银铃般的笑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