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天,烈日当空,蝉鸣聒噪。前去襄阳城打探的士兵终于策马狂奔而回,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金陵城上空弥漫。此时的安若伊面色仍有些苍白,但比起昨日已稍显血色。燕景霆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吹凉瓷勺里的米汤。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领兵的兵统盔甲未卸、风尘仆仆,径直闯入营帐。他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长途奔波的沙哑与焦急:“报,陛下!襄阳城大水已经退去,百姓死伤过半,疫病严重,官仓内已无半粒粮食!听闻有一余姓的大户开了自家私仓,正苦苦支撑,怕是也坚持不了几日……”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帐篷内气氛瞬间凝固。燕景霆手中的汤勺“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起的热汤洒在绣着金龙的袖口上,而他浑然不觉;安若伊猛地撑起身子,刚恢复些血色的脸又变得煞白,指尖死死攥住被角,骨节泛出青白。
“景霆,快,咱们快去救他们!”安若伊的声音沙哑,话语间透着急切。燕景霆俯身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眼神坚定却难掩心疼:“若伊你别着急,我去安排一下,咱们就出发。”他迅速沉声道,“来人!传曹知府、岳统领!”
片刻后,两人匆匆入帐。燕景霆目光如炬,直视曹知府:“朕现在封你为刺史,金陵城内一切事物你全权负责,务必以百姓的生计为首。”话音如洪钟般在帐内回荡,帝王威仪尽显。
曹知府眼眶发红,浑浊的泪水在眼角打转,他重重叩首在地,声音哽咽:“卑职定不负陛下重托!”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闷响,足见其决心之重。
这时,张学优抱拳上前,神情肃穆,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陛下,此地水患虽退,但河道堵塞、堤坝残缺,我要留在这里治水,以防后患!”
燕景霆微微颔首,上前一步,有力的手掌拍了拍张学优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好,学优啊,你颇有治水才能,留在这里也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朕现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