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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序从清江码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亲眼看着方青暖被丢进大海之后，他并没有立刻让人驾着游轮离开。
而是就那样静静地呆呆地坐在甲板上，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发呆，然后一直等到了天黑，等到了半夜12点。
人们都说子夜12点是阳气最弱的时候。
他在心里不停地呼唤着安恬的名字，想着她在海底肯定能听到，肯定不忍心看他如此伤心难过，肯定会飞上来见他一面。
可是他一直等啊，一直等。
一直到凌晨1点，漆黑的海面除了咸咸的海风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条鲸鱼都没有，他才逐渐清醒过来。
恬恬不愿意来见他。
他还有儿子。
没办法纵身一跃去陪她。
那样的话对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秦维舟和赵墨川两个人也根本就没有睡，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
他们知道他很痛苦。
但却也知道为了楠楠他一定会回来。
客厅里亮了一盏不太明亮的落地灯。
陆景序开门进来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神色微微顿了顿，眼睛像是进了沙子，莫名有些硌得慌。
“你们怎么还没睡？”他压下心中的情绪问。
赵墨川站起身：“你还没有回来，我们怎么睡得着？”
他向自己家的厨房走去：“我煮了面条，味道不怎么样，你要不要吃一碗？”
陆景序根本没什么胃口，拒绝：“我不饿，你别瞎忙活了。”
坐在沙发上没动的秦维舟冷声开口：“你想把自己饿死吗？吃饱了才能面对接下来的问题，明日贺司令夫妻到达云城，你打算怎么办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