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秋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不错。我瞧着这被子明显没有那么蓬松,竹席也有不少磨损过的痕迹,这两样虽然都被收拾得整齐干净,但应都不是新的。而您在嗅过那被褥后,应是闻到了汗液的气味吧?
“可我在衣柜里看到的备用布帛、夹被和被里,不是充斥着皂角香,便是有一股晒过太阳的味道,这说明这些东西应当都是会清洗或晾晒的,也说明少爷亡故之后,即便有人来整理过床铺,也并未将夹被拆下前往洗涤,甚至都没有拿出去晒过,毕竟少爷已故,东西见日光……确也不太合适。
“但……如果少爷是卧床中毒,大量的红信石会让他的身体很快产生反应,他会感到腹痛、而后开始呕血,装着毒物的器皿可能会摔落、打碎,而血渍以及呕吐物则很可能会沾到他的衣服以及身下的被褥。即便凶手前来打扫过,地面上什么都没有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可床铺呢?被褥和竹席都未换去,只是重新铺至整洁,那些污秽物还能是消失了不成?自然不可能。所以我猜测,少爷中毒的地方,至少不是在床上。可若是如此……”
乔染秋说到最后时,语气里带了几分犹豫,没有将话说完,而申佰祥见状,倒是接着道:
“可若是如此,向徽从池塘中被打捞出来时,身上只有中衣,便显得很奇怪了。我本是因为这一点,才先到他这床榻附近来细看,但若卧床中毒并不成立,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本已经睡下,是被人引到他处中了毒,最后抛入井中;其二……他原本就没有睡下,是因中了毒、血弄脏了衣物,别人才将他的衣袍褪去,或是留下了中衣,或是换上了一身中衣,伪装作了他是梦中夜游的假象。”
申佰祥最开始语气和语调还平缓正常,说到最后时话语却是有些颤抖。
乔染秋本想立刻开口询问,但想了想,还是等待了一会儿,直到他心情平复,才试探着道:“少爷他平日睡前……都是在哪里?”
“就在那头的小书房。他时常读书到深夜,常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