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看着一群黑衣人带走落九天,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不但没保护好儿子,还拖后腿了。
玖月: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为何不直接找宰相大人,抓她儿子作甚?
玖月也顾不了有何恩怨,救人要紧。
回到藏书阁后,玖月在桌案上给落十七留下一封书信,说明自己前往幽州城救人的打算,便匆匆出了宫。她直奔宰相府,却扑了个空——经打听才知,这位宰相大人竟不务正业,跑到天龙寺“修行“去了。
“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真是岂有此理!”玖月气得直跺脚。更令人愤慨的是,宰相不仅自己躲清闲,还把整座天龙寺都据为己有。如今寺门重兵把守,寻常百姓莫说进香礼佛,就连靠近山门都要被驱赶。
连日来,玖月像只困兽般在天龙寺外围打转。青石台阶被她踏得发亮,守门侍卫的面孔都已认熟。她盘算着:总得先混进去见到宰相,至于如何说服救人车到山前必有路,见了面再随机应变便是。
天龙寺的戒备森严得令人绝望。整整三日,除了那辆每日运送泔水的破旧板车,连只飞鸟都难以越过那高耸的寺墙。
玖月蹲在树梢上,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落九天生死未卜,每一刻等待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第四日破晓时分,她沿着泔水车必经的山道,玖月撒下早就准备好的碎石。当车轮碾过那些棱角分明的石子时,车身猛地一颠,几个泔水桶“咣当“滚落在地。
“真是晦气!“赶车的和尚骂骂咧咧跳下车。就在他们弯腰拾捡的瞬间,一道纤瘦身影飞快闪到车后。玖月强忍着令人作呕的馊臭味,掀开空的泔水桶盖,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她早摸清了规律——入寺时不用盘查,守卫自信得很,估摸着没有歹人敢闯天龙寺。
玖月听着木车轱辘咯吱咯吱响,泔水车停了下来,桶外传来一阵声音:
“今日是什么菜式,近日宰相大人肝郁结而脾胃不思,要做点清淡的素食。”
待声音安静下来,玖月从桶里爬了出来,刚跳下木车,十多把长矛抵着她的脖子。
这玖月确实的低估了天龙寺的防卫。
玖月扑通跪了下来,喊道:“大人饶命,民女认识宰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