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色衣襟已散开大半,玖月慌忙撑住他胸膛,掌心下传来异常灼热的温度。
林佑知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尾音突然低哑,喉结在她视线里轻轻滑动:“别乱动!”
窗外寒风拍打窗棂,榻前炭盆爆出个火星。林佑知忽然觉得,这寒天里竟比三伏盛夏更教人燥热难安——
晨光熹微时,玖月在马车里惊醒。身下颠簸告诉她早已启程,而身上盖着的紫貂大氅还残留着沉香味。
“醒了?”林佑知手握着公文,玉冠束得一丝不苟,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人从未存在。
见她盯着大氅,他头也不抬道:“脏了,赏你。”
玖月垂眸拢紧大氅,忽然瞥见角落里的食盒。揭开竟是温热的杏仁酪,盏底还带着丝温度,分明是一直温着。
“看什么?”林佑知突然合上公文,“本相不喜甜食。”
车帘忽被寒风吹开,玖月看见侍卫们啃着干粮,而宰相大人案头那盏茶早已结冰。
“停车!”她突然拍厢壁,在林佑知错愕的目光中跳下马车。不多时抱着满怀野梅回来,将最艳的那支斜插在他砚台边。
玖月学着他的语气:“大人可喜欢梅花。”
林佑知盯着那支颤巍巍的红梅,凌厉的眉峰渐渐舒展。
他忽然倾身,官袍广袖扫落满地公文,在她耳边低语:“今晚本相不想睡外榻。”
玖月耳尖腾地烧起来,却见他已正襟危坐,仿佛方才的孟浪只是幻觉。唯有那支红梅在他鬓边轻晃,抖落几瓣胭脂。
突然马车猛地一顿。“大人!”车外传来侍卫惊呼,“苏御医拦路求见。”
玖月掀开车帘的手被林佑知一把扣住。透过缝隙,她看见苏子沐跪在雪地里,单薄官袍被寒风掀起,怀里却紧紧抱着药箱。
“让他回去。”林佑知声音冷得像冰。
“公主!”苏子沐突然抬头,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您背上伤需要换药…”
林佑知的手指突然掐紧白皙手臂,玖月感觉腕上一疼,若不是为了九天,她才不会待在这阴晴不定的人身边。
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