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扶额,真是人小鬼大。
玖月指了指屏风外的小榻:“今夜睡这儿。”
落十七僵如磐石,指节捏得泛白:“公主,属下……不敢。”
“这是命令。”他最终和衣躺到榻上,背对玖月绷紧脊背,仿佛稍一松懈便会坠入深渊。
应许是今日舟车劳顿,很快,榻上传来公主微弱的酣鼾声。
落十七轻轻踱步坐在榻前,深深望了一眼。目光温柔如水,满是宠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尽是欢喜。只是静静看着她,也心满意足。
“落十七,你是不是喜欢本公主。”
玖月梦里还惦记着这让落十七误会的事情。
公主梦呓,落十七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浮起少年般的羞涩,双手扶着下巴趴在榻前,就这样盯着玖月。
“公主可是有梦到属下了。”
幽州城的早晨,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两辆马车披着雾气驶入城主府中。
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一抹淡淡晨曦悄然洒在琉璃瓦上。
各种奇花异草在晨露的滋润下,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
林佑知身着青衫,露珠沾湿了他的衣角,微风拂过他那湿润的发丝,有种破碎的美。
他步履匆匆,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却仍马不停蹄地奔赴幽州城。平日里仪态端庄的宰相大人,此刻也因这急切而略显失态。
这幽州城主虽是落九天,但百姓都知道整座城都是南胥的宰相大人,自然林佑知自由行走于城主府中,无人敢拦。
当玖月的房门打开,出来迎接的是落十七时,林佑知一脸阴沉。
他大步跨进屋内,目光扫过屏风外的小榻——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指尖掐进掌心,冷笑一声:“公主的侍卫,倒是忠心到连寝房都要守着?”
落十七面具下的目光在林佑知清贵衣袍上一掠而过,无声退至阴影中。
宰相大人如霁月清风,而他连站在公主身旁的资格,都是偷来的。
玖月被惊醒,尚未回神便被他一把扣住手腕:“落十七为何在你房中?”
他日夜兼程赶着去西氓救人,后暗探来报她在幽州城,一刻也不耽搁地赶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