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泽刚要开口反对,却被她抬手拦住:“你的伤口经不起颠簸,总不能靠两条腿走到下一个据点。”
她压低声音,“老大夫给的草药还能撑三日,我们必须在药效减弱前找到安全地方。”
次日清晨,扶凌萱戴上斗笠,将头发紧紧盘在粗布头巾里。
临走前,她又往怀中塞了两个馒头,转身时撞上谢嘉泽担忧的目光:“早去早回。”
他声音沙哑,伸手替她整了整歪斜的头巾。
牲畜市场里,刺鼻的气味久久不散,扶凌萱在角落找到个蔫头耷脑的老马贩子。
那匹灰毛马正在啃食发霉的干草,鬃毛打结,腿上还沾着泥渍,正是她要找的“完美选择”。
“这马怎么卖?”她踢了踢板车生锈的轮子,故意皱眉,声音装粗了喊。
老马贩子吐了口唾沫:“客官好眼力!这可是走南闯北的老伙计,车加马算你二两银子!”
“二两?”扶凌萱冷笑一声,从袖中摸出块碎银拍在车辕上。
“最多八钱。你瞧瞧这马,走路都打晃,怕是拉两袋谷子都得累瘫。”
两人讨价还价许久,最终以一两银子成交。
扶凌萱牵着缰绳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咂舌声:“这年头,连妇道人家都这么会砍价……”
她不敢耽搁,又绕路去布店买了几块褪色的粗麻布。
回程时特意拐了三条巷子,确定没人跟着,才赶着马车驶进客栈后院。
老马喘着粗气停下,扶凌萱跳下车,听见二楼窗户轻轻推开。
谢嘉泽半靠在窗边,脸色苍白却眼神警惕:“没被盯上吧?”
她朝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两个小时后,夜幕彻底降临。
扶凌萱把受伤的两人小心塞进车厢底部,用粗麻布盖住,又在上头堆满发潮的稻草,伪装成运送柴火的样子。
谢嘉泽披着破旧蓑衣坐在车夫位,袖管里藏着一把短刀。
马车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格外清晰,守城士兵举着灯笼往车上瞥了眼,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走!”
出了城门,扶凌萱才发现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