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聂才良今晚动手,是想趁你立足未稳?”她压低声音,将最后一个结系紧,“他怎么知道你会单独出门?”
“消息恐怕是从后宫传出去的。”
谢嘉泽转动着缠满绷带的手腕,目光落在桌上的竹篮上。
“大公主今天故意在女眷面前羞辱藩王世子,又把你支开,怕是早就布好了局。聂才良的人守在我回别苑的必经之路,若不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伸手拈起一块玫瑰茯苓糕,“太后还记着我爱吃甜的。”
扶凌萱看着他将糕点放入口中,甜香混着药味弥漫在屋内。
她突然想起太后抱着布偶时的模样,忍不住道:“太后说你小时候为了讨她欢心,大冬天去御花园偷腊梅,冻得鼻尖通红还硬撑着。”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世子爷也有这么傻的时候。”
“那时候不懂事。”谢嘉泽别开脸,耳尖却微微发红。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龙睛处的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血光。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惊得檐下铜铃叮咚作响。
次日清晨,扶凌萱挎着药箱准备出门,却在角门处与聂才良撞了个正着。
晨光斜斜地照在聂才良月白色的锦袍上,他手持描金折扇轻轻叩打着掌心,身后跟着两个面色不善的随从。
“付医官这是要去哪?”聂才良似笑非笑地拦住去路,折扇挑起她束发的布条,“昨儿个在长乐宫待得可好?”
扶凌萱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药箱有意无意挡在身前:“不过是太后召见问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