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宫里的恶意,从来不会厚此薄彼。
她反手握住谢嘉泽的手,沉声道:“太后让我们后天辰时去御花园,定有安排。在此之前,我们……”
“安排?”谢嘉泽甩开她的手,猛地推开窗。夜风卷着雨丝扑进来,打湿了案上奏折。
“皇祖母年事已高,能护得了我们几时?如今质子间已分三六九等,我谢嘉泽,不过是众人踩在脚下立威的棋子!”
“太后约见必有深意,此刻若爽约……”
“就是因为有深意,才更不能去!”
“你当聂才良那些人是瞎子?我如今被贬为末流主簿,这时候往长乐宫去,他们能编出十几种‘勾结后宫’的罪名!”
扶凌萱忽然想起白日里三公主审视的目光,聂才良刻意维护的诡异态度,掌心的玉牌突然变得滚烫。
“那太后那边……”
“你替我去。”谢嘉泽按住她肩膀,指尖隔着布料传来灼人的温度,“就说蜀王府谨遵圣命,臣孙不敢因私废公。”
他自嘲地笑了笑,“如今我连自己的份例都保不住,何必再让皇祖母为难?”
扶凌萱这才发现,短短一日不见,谢嘉泽鬓角竟生出几根白发。
她想起初入蜀王府时,那个纵马山林、意气风发的少年,喉头突然发紧:“可是太后她……”
“她老了。”谢嘉泽松开手,声音闷闷传来,“这么多年,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他忽然转身取过披风披在扶凌萱肩头。
“走,去看看圣上刚赐的蜀王世子府,虽说是监视我们,但这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挑不出毛病。”
两人冒雨穿过大半个皇城,终于抵达位于城西的蜀王世子府。
朱漆大门虽气派,门前却冷冷清清,连个守卫都不见。
谢嘉泽刚踏入门,管家模样的人便领着十几个下人迎上来,个个满脸堆笑,嘴里说着“恭迎世子”,眼神却在扶凌萱身上来回打量。
谢嘉泽扫过众人,目光如刀:“府里的下人都是新面孔?”
管家赔着笑。
“回世子,这宅子原是前礼部侍郎的府邸,圣上吩咐连夜重新布置,这些下人也都是内务府新派来的,定能将世子和……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