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话,他突然抓住她手腕,“阿萱,离开谢嘉泽吧。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我打听到,御史台三天后就要弹劾他了。”
扶凌萱猛地抽回手,桌上的凉茶晃出了杯沿:“所以聂大人是来劝我改嫁?”
“我是来救你!”聂才良压低声音。
“我买通了大理寺的人,只要你愿意和离,马上就能出城。等风头过了,我辞官带你去”
“够了!”扶凌萱站起来踢翻木凳,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聂大人要是想攀关系,找别人去。我就算死,也不会做对不起人的事。”
回王府时,厨房飘出红烧鱼的香味。
谢嘉泽正倚在门廊下擦剑,见她回来立刻收了兵器:“今儿怎么耽搁这么久?西街新开了家点心铺,我让人买了桂花糕,你尝尝?”
扶凌萱望着他手里的油纸包,心里一暖又发酸。
她笑着接过:“路上碰到些旧识,多说了几句。”
目光扫过他身后石桌上摊开的文书,墨迹未干的字迹写着“恳请减免蜀地粮税”,显然又在为百姓争取活路。
晚饭时,谢仪华举着账本说得眉飞色舞,宋嬷嬷在旁不时纠正两句。
谢嘉泽往扶凌萱碗里夹了块酥烂的鸡腿:“厨子新学的手艺,你试试?”
烛火映着他眼下的青黑,“明天礼部要来查婚礼仪仗,怕是得忙到后半夜。”
“你也别总熬着,太后送的安神药记得喝。”
扶凌萱把鸡腿分了一半给他,低头扒饭时,把聂才良的事咽进肚子里。
看他忙成这样,实在不忍心再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