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配的药能让仪华七天没脉象,守城门的也都打点好了。”扶凌萱说着,回头望了眼王府。
远处灵堂飘来断断续续的念经声,而谢仪华正裹着厚棉被,藏在马车的夹层里。
马车刚走,车轮碾地的声音就惊动了巡夜的更夫。
谢嘉泽正要拔刀,扶凌萱按住他的手,笑着喊道:“大哥行个方便!府里办丧事采买东西,回来晚了。”
灯笼光照在她手腕的白孝帕上,更夫瞅了瞅车上的纸人纸马,嘟囔着离开了。
马车碾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谢嘉泽骑马跟在车旁,耳朵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整条街除了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安静得连猫跑过屋顶的声音都能听见。
扶凌萱坐在车里,手一直紧握着谢仪华的手。
假死药的效力还在,谢仪华呼吸微弱,脸色白得像纸。
“再忍忍,出了城就安全了。”她轻声说着,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马车到了城门下,守门的士兵打着哈欠,探头看了看车上的纸钱和白布:“这么晚还办丧事?”
“家里老人突然走了,得赶紧下葬。”谢嘉泽把一块碎银塞过去,“兄弟们辛苦了。”
士兵掂了掂银子,挥挥手放行。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吱呀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马车驶出城门的那一刻,扶凌萱感觉背上的冷汗都凉透了——最危险的一关,总算过去了。
他们沿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拐进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