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还想说教别人,没想到反倒被教育了。
越无知狭隘的人越激进大声,想起以前自己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四处招仇恨引火烧身……他自觉闭嘴了。
越活才越懂,老人家嘴里老掉牙的话是真的,老祖宗的话,是真的。
他起身道:“哥,谢了,我先回去了。”
他披上披风,挤进繁杂的人群里消失了。
片刻后,有人蹲了过来,停在萧见信先前的位置。
小摊贩伸手,那人先给了钱,小摊贩数了数,才开口道:
“他一个人住在xx街,没有异能,没有熟人,没加入工会,也没有靠山。”
……
第二天,萧见信一到街口就收到了一队采花人的邀请。
对方蓄着大胡须,主动朝萧见信走来,揽着他的肩:
“哥们,我注意你很久了,是不是想出去采花,我们队缺人。”
萧见信稍微问了一下,了解到有三个原因。
一是他这些天刷脸散烟的功劳。
二是对方的常驻队伍上次死了两个人。
三是因为急冻期的到来。
每到急冻期,基地里那些因为种种原由成为街头流浪汉的人总会死个精光,因为急冻期的极端昼夜温差可以达到50度以上,大致在正10度到负40度左右。
第一次记载的急冻期仅有28天,在末世的第一年年末, 那是最可怕的一个冬天,人们没预料到那个冬天如此寒冷,没有御寒条件,没能做好准备。
这28天内仅华国各基地可记载的死亡人数就数不清了,或许成千上万,又或许几万十几万。
百分之八十的可怜人都死在了前三天的夜里。
后来的人们回忆,夜里鼻涕都冻成了冰锥子划伤黏膜,眼睛五秒不眨就会结冰,强行眨眼视网膜都能撕裂,呼吸层粘液也冻干了,呼吸疼痛无比,不少人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硬了,鼻血干在了鼻腔里。
可怕的一夜过后满街尸体,远远看去,冻尸和丧尸已经区分不开。
28天后,冰雪急速融化,寒冬清洗了地表的生机后又迅速离去。
一段残酷并短暂的冬日过后,春天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