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直起腰,护树钱在衣襟内微微发烫。她注意到沈先生左手小指戴着枚陶制戒指,纹路与矿洞秘室的镇邪符一模一样。\"沈先生对天象也有研究?\"她递过干净的陶罐,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或持刀才会有的痕迹。
\"略懂一二。\"沈先生接过陶罐,目光落在远处修补陶墙的李虎身上。后生的刻刀在砖面划出流畅的弧线,刀刃反光中,老者的瞳孔微微收缩。\"二十年前,\"他突然开口,\"老朽曾在终南山见过类似的陶工技法,出自一位擅长"听泥"的老匠人。\"
秀兰的手顿了顿:\"听泥?\"沈先生点头,从袖中掏出个锦囊,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陶土:\"好的陶工能听出泥土的呼吸。陈家洼的红胶泥带着金枣的甜香,\"他凑近陶罐轻嗅,\"就像当年终南山的"地髓泥",只可惜\"
话音被远处的驴车铃铛声打断。张哥骑着车冲进村子,车斗里的报纸沙沙作响:\"兰子!省城报纸整版登了咱们的金枣陶!\"他跳下车子,却在看见沈先生时突然噤声,目光死死盯着老者手中的陶土锦囊。
\"张兄弟认识这玩意儿?\"沈先生微笑着展开锦囊,露出底部绣着的\"陶灵\"二字。张哥脸色骤变,后退半步撞翻了陶罐:\"您您是陶灵的人!\"李虎握着刻刀冲过来,刀刃抵住沈先生咽喉:\"说!潜入陈家洼到底什么目的!\"
老槐树下瞬间围满村民。赵大姐举着柳条扫帚挡在秀兰身前,王婶悄悄将几个陶制暗器塞进后生们手中。沈先生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半块夜光陶片,与秀兰颈间的护树钱轻轻一碰,竟发出清越的共鸣。\"老朽确实曾是陶灵的人,\"他坦然道,\"但二十年前亲眼目睹他们用活人祭窑,便决心脱离组织。\"
建军的旱烟袋当啷落地:\"你说的可是民国二十三年的血窑惨案?\"沈先生点头,眼神沉痛:\"当时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