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塬坡的雨停了。秀兰独自坐在博物馆的台阶上,护树钱与史密斯先生的袖扣放在膝头。她望着塬坡上空的繁星,想起白天游客们的惊叹,想起老者临终前的嘱托,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远处,李虎正在教游客用陶片制作纪念品,笑声混着陶轮转动声,在夜空中飘荡。
\"婶,\"小吴抱着陶制星象仪走来,\"这是用夜光陶做的,能看见北斗七星。\"秀兰接过星象仪,指尖触到上面刻着的\"史密斯赠\"字样:\"小吴,明儿把这仪摆到博物馆顶,让更多人看见塬坡的星星。\"后生用力点头,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展柜,里面的护窑符拓本掉在地上,露出背面的英文批注。
秀兰捡起拓本,看见史密斯先生的字迹:\"护窑符不仅是镇邪的符号,更是农民对土地的承诺。\"她突然明白,老者为何如此执着于塬坡的窑火——那不是对神秘力量的追寻,而是对平凡劳动的敬畏。
塬坡的黎明在鸟鸣声中到来,秀兰站在公路旁送别最后一批游客。大巴车启动时,一位小女孩从车窗探出头:\"大姐,我下次来能学做陶罐吗?\"秀兰笑着挥手:\"能!婶给你留块最红的胶泥。\"车渐渐远去,女孩手里的陶制风车还在转动,叶片上的枣花刻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晌午时分,塬坡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官员。他们戴着草帽,跟着秀兰走进窑厂,目光被正在烧制的\"南北合璧\"茶具吸引:\"这些陶器不仅是工艺品,更是文化融合的见证。\"李虎挠了挠头:\"俺们不懂啥融合,就是觉得好看、实用。\"
官员们在老槐树下品尝着枣花蜜渍核桃仁,一位女士突然指着树上的陶制风铃:\"这个设计太巧妙了,既有防鸟功能,又是艺术装饰。\"秀兰解释道:\"是二流子头目想的招,他说鸟儿讨厌陶片的清响。\"众人笑起来,二流子头目却红了脸,躲到枣树后不敢露头。
暮色降临时,官员们带着满满的资料离开塬坡。秀兰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起史密斯先生的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