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不言。
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文家出事时她才七岁,魏璟十二,如此小的年纪怎知情爱?分明是有所图谋。
她虽不知爹到底因什么获罪,后来祖母怕她伤心也不愿多提,但她或多或少在外面也听说了些:当年太子妃与皇长孙命丧于行宫大火,而她爹负责整个祭典,因失职判了罪。
这件事在老皇帝心里成了一块心病,亦是人人不敢提的忌讳。
何况这婚约不过是爹与辰王口头上相约,连婚书都没有,根本作不得数。
而多年未提,如今无端请婚,更加说明是一场阴谋。
如是想着,文瑶只觉寒从心起,缓缓道:“京城太远了,我不想去”
“这婚约已经了圣上的同意,咱们哪有推拒的道理。”
老太太清楚文瑶的性子,知道她是想留在泽州,但女子行医终究不能长久。
“你行事向来有分寸,祖母从来不曾担心。只是这婚事既经了皇上,又是你爹娘亲自定下的,便没有作罢的道理。”
又道:“诸王之中,唯辰王以德才为纲,世子亦是自幼谦逊温厚,你爹当初便是看中世子品性,才答应下这门婚事。你若嫁过去,祖母也能放心些。”
婚事已定,轮不到褚家拒绝。
外头雪已经停了,日头正冒尖,丫鬟打开毡帘,文瑶抬眸便是那一树红梅。
薄雪残留在枝头,衬那殷红似血。
恍然一瞬,好似见到那夜的杀戮,以及那幽暗双眸里的赤红,令她感到一阵阵眩晕。
郑氏在旁拉着她的手道:“世子从边关回京,昨儿派人来说会在江陵停留一天,顺便来祭拜你爹娘。你们儿时经常在一块儿嬉闹,想必不会生分,明日该去见一见。”
文瑶知道祖母与舅母对这门婚事感到很满意,一唱一和,哄着她一定要见魏璟。
可这是一桩蓄谋已久,给她与褚家带来劫难的倒霉婚事,她若嫁过去岂非往火坑跳?
无论如何都要退了这婚事。
只是褚家提出退婚是决计不能成的,她只能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