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显紧张地看着宋意,语速缓慢而真诚。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只是……我认出了你!”
宋意抬起头,看着她,没有意外,只是淡淡一笑。
“你好!”
“我……我在京北的时候看过你的展,《归线》那场!”女人眼里带着些羞涩与激动。
“我那时刚离婚,生活很糟,但我在你那幅《白门》前站了很久!”
“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想对你说谢谢!”
宋意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女人有些局促地捏紧了手指。
“我知道你可能听过太多感谢了,但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你让我不再害怕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不是因为你画得多伟大,而是我在你画里的那些缝隙、留白、阴影里,看到了我自己!”
“我知道那不是你要表达的重点,但我还是被看见了!”
她说完这段话后,自己都红了眼眶。
宋意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语气温和。
“谢谢你告诉我!”
“我画的时候从不奢望谁必须理解!”
“但如果有人能因此感到自己不孤单,那是我的荣幸!”
女人点了点头,匆匆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起身。
“我先走了,谢谢你,宋女士!”
“谢谢你没有回头!”
宋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馆门口,忽然觉得胸口像被什么轻轻点了一下。
不是疼,而是一种久违的、温暖的重量。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也是在某个陌生人的画前站了很久。
那时候她也不敢说自己明白了什么,只是看着那幅画,就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无力。
轮到她成为那个画出“某种可能”的人了。
她合上书,起身回到画室。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没有再画,而是把画室重新布置了一遍,丢弃了一些旧的材料,把墙角那几张从未展出的“遗稿”一一裱好,挂在屋子最深的那面墙上。
她在做整理。
不是断舍离,而是一种标记。
她想告诉自己—那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