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那一扇门,她真的已经穿过去了。
王盼盼站在她旁边,轻声问。
“你还会回头吗?”
宋意望着画,淡淡地说。
“不会了!”
“我现在看得见未来!”
“而那时候,我只看见自己!”
“如今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掉进那扇门后了!”
“因为我已经在门的另一边,替她活了下来!”
“也替自己,活得更好了!”
她最后一次看了那幅画一眼,轻轻低头,像是在向某个人告别。
然后她转身离开,步伐坚定,不曾回头。
她知道,她已经走得足够远。
也足够清醒。
这一次,真正的光,不在画里。
在她自己身上。
那天下午,宋意和王盼盼从展馆离开后,没有立刻回酒店。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京北老城区的街道上,巷子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街口的豆腐摊还在,墙面上的旧招牌早已掉了漆,泛白褪色的边缘在日光下像被时间啃过的纸角。
她曾在这条巷子里走过无数次。
有时候是背着画筒,有时候是拎着一袋刚买的颜料,有一次她哭得厉害,是那场无声的争吵之后,她一个人从出租屋走出来,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最终还是回去收拾了行李。
那时候,她还叫叶诗韵。
那时候,她以为忍让和退后就是爱。
如今她重新踏上这条街,脚步稳得安静,像是过了很久的一段梦,又像是终于醒来后回去走一遍的真实。
王盼盼跟在她身侧,没有出声。
直到他们走到那家旧画室门口—铁门半掩,门锁已经换过,门口种过的那株金露花早就枯了,盆子还留着,只是上面落满了灰尘,泥土开裂,像是经历了太长时间无人问津的荒废。
“你以前在这儿画了整整三年!”王盼盼轻声说。
宋意点了点头。
“每天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一点,节假日不休!”
“你说你怕一停下来,就再也画不出什么!”
“是啊!”她望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