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七忍不住回握住妇人的手,“大婶,日子会越过越好,您别哭了。”
妇人擦干了泪,笑了笑,“是啊。”
苏柔松了口气,对着桑七磕了三个头,“姑娘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好好做!”
她非得自己一人撑起这个家,不让娘再出卖自己的身子!
桑七扶起她,“好,这便走吧。”
她得赶紧带人回去给郑凝珍看看。
真有本事自然最好,就是没本事,也得给她们找活干。
妇人倚在院门口,看着儿女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清浅。
苏家的祖父是个状元,官运亨通,拜三品御史大夫。
祖父年岁渐长,致仕归家后,独子学识不够,只在朝中做了个无足轻重的五品文官。
苏家的没落是无可避免的。
到了孙子这辈,大孙子自幼便文采斐然,被称为下一个苏家状元。
二孙子对科举无意,便自幼对各类贵物研究,撑起了苏家所需的银子。
可状元三年只有一个,谁也不愿意白白就给别人占了去。
更何况,祖父做御史大夫时,得罪了太多人。
苏家又无势,独子落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害得一家流放岭南。
一家人平日只会舞文弄墨,连块柴都劈不开。
流放路上那个下一个苏家状元便已经折在了路上。
吃了一路糟饼,吃得曾经的御史大夫吐了血。
到了归安村后,每日的劳役更是磨得剩下三个男丁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每日只有妇人和苏柔两人在家,她们费劲心思地找吃食。
可是却连火都点不着。
弄得满脸乌黑后点着了,可也只有野菜。
野菜汤苦寒,又是三个每日要做劳役的男人。
才一日,祖父便晕了过去。
请郎中是不可能的,一穷二白,一个铜板都没有。
到循州第三日,妇人将下唇咬出了血,在三人离家后,在院门上挂上了暗娼的小旗子。
她一个人做这个养不起这个家,被她特意支走的苏柔无声无息地又回来了。
到循州半年,便一直如此。
直到眼里再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