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张文青的眼底满是嘲讽,嫌弃的用脚踢了踢掉落的白色水杯,杯身上赫然写着:计生办三个字。
“你给我再说一句试试,我他妈扇死你。”老三张富国是光棍,村里拆迁以后,他就跟着叶桂花一起住。
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大嫂张文青叉腰指着小叔子谩骂,“有本事你就扇啊,我怕你啊,你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寄生虫,自己做寄生虫还不让说了,觉得丢人你别跟妈住一起,别让她给你洗衣服啊。”
老三张富国梗着脖子,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衣服反驳,“妈愿意给谁洗就给谁洗,你管得着嘛,又没让你洗。”
二儿子张爱国推了一下眼镜,到底是做老师的,说出来的话没有这么糙,“大哥,按理说你是没有资格继承爸的遗产的,你自己说的过继给了大伯,你一边说是大伯的儿子,一边又说是家里的长子,拿着双份的拆迁款,所以妈的丧葬费你出,你占两头的事情到哪里说都是理亏的,按现在的话说,是既要又要。”
老大张家国再次抬起那只断了大拇指的手,“大伯愿意给我那是因为我跟他合得来,这跟我是家里的长子有什么关系啊,什么叫我占了两头,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张文青附和,想要他们的钱没门,“就是,那是大伯喜欢家国,有本事你也让大伯喜欢啊。”
张富国白了大哥一眼,“真他妈恶心。”
“我出,我出行了吧,别吵了,妈躺在里面就吊着最后一口气呢,让妈走的安心一点吧,我求求你们了,丧葬费我出,我全出。”大女儿张芬泪流满面的,哽咽着吼出来。
60岁不到的年龄头发近乎全白,因为常年吃药,身体不好,面色蜡黄,瘦不拉几的。
小女儿张君的脖子上有一条很长的术后疤痕,她哭红了眼。
她对爸妈是有意见的,没有拆迁前,爸妈的医药费都是她跟大姐出的,不管她跟大姐的日子多难,多穷,都会把钱省出来先紧着大哥和弟弟。
哪怕下岗以后,她也还在扫厕所。
本以为拆迁了爸妈能给她们分一点的。
结果拆迁以后不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