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姐！”
章玥紧张的时候，会忍不住磕巴起来。
秦千黎还站在门口——没有得到应允，即便是佣人的房间，她也不会擅自进去。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章玥抿了抿嘴唇，突然想起其他人议论过，秦大小姐喜欢谢管家这件事，整个人更紧张了。
大小姐，不会是来跟她算账的吧？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佣，消息并不灵通，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秦千黎对谢墨锦已经没了好脸色。
“当，当然可以，大小姐！”
她连忙又搬了一个椅子过来，还细心地擦去了上面的灰尘，紧接着讨好地看了秦千黎一眼。
秦千黎的目光却落在了掌柜床头柜上，那上面有一个绣了一半的绣品，绣工和颜色搭配都很绝妙。
“那是你自己绣的吗？”
章玥都已经做好了秦千黎会跟自己发火的准备，却不想她只是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时间懵了一下，才点头说是。
她难得来了一股机灵劲儿，把那份绣品递到了秦千黎的面前。
章玥不止一次听其他人说过，秦家的主人个个不好相处，唯独大小姐很好欺负。
但她实在是胆小，并不敢得罪任何一位雇主。
秦千黎将那份绣品接过，翻来覆去打量了许久，愈发觉得章玥这一手绣工不简单，于是兴致勃勃地问她：“你的手艺很棒啊，从哪儿学的？”
章玥身体颤了颤，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始回答：“是我长大的福利院老师教我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秦千黎已经听不清楚了，不得不把自己的耳朵递了过去，同时开口追问：“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有点听不清。”
秦千黎发誓，自己的音量是很正常的，却不想章玥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瞬间瘫坐在了地上，目光惊恐地望着秦千黎求饶道：“大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靠近谢管家了，求您原谅我！不要把我辞退！”
章玥一声接一声地哀求着，秦千黎根本拽不动她。
最后，她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沉声开口：“章玥，你先起来说话。”